饮马江湖

称呼芸、阿芸都ok
墙头众多,数坑横跳
自娱自乐写写文约约稿
是个菜鸡,深度社恐,日常窥屏
目前主要在搞诡
造推和克推
比较杂食但产出cp向只有
伦克、门蒙、血红、查罗查

我,高维俯视者,打钱(3)

是遭了最初的半疯外神

依旧活在记忆里的远太

以及有一点点屑的亚当&相比之下人性充沛的真造

 



祂看到那些虚幻的真实的生命浩浩荡荡地踏上了曾经被冰雪覆盖的伟大国土,祂看到那位似乎什么都明白的未来的造物主忍不住惊愕地伸手去捉那些即使在历史里都已然沉寂的钢铁的魂灵。

 

他从很久很久以前与这个世界第一位友人相遇的故事里睁开眼。

 

手里托着已经没有了热气的冰冷冷的酒杯。

  

“…我想要出去逛逛。”

 

将那些突兀涌上的记忆小心翼翼地收好,目睹了一切的发生与焉末却无能为力的高维俯视者再度垂下了头颅。仿佛冻结的玻璃似的水面波澜不惊,却倒映出了一双金色的非人的瞳孔。

  

黑夜女神没有说话。


她没有支持,当然也没有反对。只是坐在那,静静地,沉默地看着几乎充斥了整栋建筑物的神明也难以抗拒的污染。

 

于是南宸便也似乎早有预料地苦笑了一下,白皙的皮肤光洁无瑕,眉眼间那线突兀涌上的阴鸷暴戾的血色却倏然凝固。

 

他再一次听到了最初无孔不入的呓语

  

——即使正被“隐秘”“安眠”“寂静”所笼罩。

 

祂睡着了。

 

祂醒来了。

  

祂说:

 

“我饿了。”


于是白皙纤细的指节骤然绷紧,衍生的维度随及收束为一。

 

囊括了整个宇宙的非凡的权柄像密布着荆棘的柔软的臂膀,黏腻地缠绕着捆缚着,温柔地撕扯着自愿被禁锢被套上枷锁的弥漫着浅淡月季甜香让“祂”之所以是“他”的本我自我超我的认知,悠闲地践踏着那些珍贵的、无用的、紧紧抓住的、猝然流逝的记忆和情感。

  

夜香草的芬芳灌入了全身,被死死遏制的疯狂却依旧猖獗地张牙舞爪。

 

那是将灵魂都融化的苦痛,是【祂】对最接近自己的存在的恩赐与赞赏。

  

但完全不打算让【最初】在自己体内苏醒的异界来客直接反手剖开了自己的心脏。

 

血…

 

以及被碾碎的骨节混合着刺穿了皮囊。

 

蜿蜒的赤红爬上了垂落的长发。

 

纤瘦的躯干上却依旧睁开了无数双密密麻麻的浑浊的眼睛。

 

南宸遮住了它们。


在逐渐坍缩的时间与空间里,漠然地看着那轮察觉到了什么的绯月上掀起了惊愕的浪潮。

 

但也就在这个无限逼近于最初上号代打的时候,已经被迫展开了一小部分神话生物形态的青年拽住了那条被自己小心翼翼地补好却依旧密布着裂痕的联系……几乎是无意识或者说是本能地,他触碰到了那颗微弱的快要熄灭…却也仅此唯一的辰星。

  

于是他听见了风的声音。

 

从模糊到嘹亮。

 

——送来了熟悉的让人想要落泪的乐章:

  

那是一个安宁和暖的午后,光与影嬉笑着窜过走廊,造物主站在自己神国的花园,掺杂着些许暗色的发梢比那流淌的阳光还要明亮。

  

“怎么样阿宸,我弹得还不错吧?”

  

他隐约听到了那早在预兆还未浮出水面的时候友人不带一点杂质的明朗张扬的轻笑,手风琴宏大而辉煌的音色盘旋在洁白的神殿上空,每一段为生日惊喜准备的旋律都被高维俯视者端端正正地刻进了链接着根源的永不衰朽的字行。

  

而此刻,在外界条件的刺激下,礼物盒被再度打开,过去的片段本能地开始流淌,奏响了与当日一般无二的恢弘的乐章。

 

于是那些延伸的溅散的阴晦便像触及了天敌似的陡然缩转。

  

……还是同一个听众。

  

空荡荡的礼堂里却没有了演奏者的身形。

 

他艰难地阖上了眼睛。

 

 

“你醒了。”

 

在被人类足迹覆盖过的土地上,一位穿着简朴的白色神父长袍,留着几乎遮住了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有着一双清澈如同孩子的浅色眼眸的中年人结束了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缄默。

 

“恭喜。”

 

祂说,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语气温和。

  

而也就在同一刻,在遥远的被混乱无序疯狂笼罩的土地上,那阴影帷幕背后倒吊的巨人,那冷漠无情的混沌的存在自永恒的蒙昧里挣扎着探出了一线短暂的清醒。

 

他看到昔日的挚友在啃噬骨髓的愧疚中陷入最初的泥沼举步维艰,他听到故国的歌谣时隔数万个朝升暮落在陌生的土地上挥动翅膀。

 

在无止境的膨胀和收缩里堕落的身躯倾听到了来自彼方的呼唤,于是隔着漫长泛黄的时光,一个极端负面的灵魂违背本能地向这个倒错的世界扬起了一个微笑。

 

那是纯然的欢喜。

 

“下午好,南宸。”

 

于是这份沉甸甸的祝福漂洋过海,从圣所升入了高高的星空,最后在隐秘的注视下停栖在了那对闪烁不定的金色的眼瞳。

 

就像过去寻常的每一次顿足。

  

就像那一次伸出的手。

 

天生的序列之上熹微的人性在不期然的偶遇和擦肩而过的问候里植下了根系。

 

高维俯视者被牵引着醒来。

 

青年睁开了眼。

 

镶嵌着不可计数的瞳孔的肢体在被紧急搭建出来的维度空间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Добрый день, Игорь, сегодня на улице хорошая погода”

 

(下午好,伊戈尔,今天外面天气不错)

  

他同样语气欢快地打了个招呼,自然地抬起了还有些僵硬颤抖的手臂,掬了一捧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小心翼翼地将其中蕴含的非凡意味剥离,只留下澄澈而不朽的温热,然后撷了一缕月季浅淡的甜香,把世俗的欢乐包裹进小小的喜悦,送回了那被黑暗笼罩着的离弃的故邦。

 

然后他就没有再收到任何回应了。

 

无意义的呓语充塞了链接的频道。

 

“…你的人性恢复了很多。”

 

刚刚出手隐秘了整个交流的过程屏蔽了其他神灵感知的黑夜女神嗓音轻柔而带着安抚。

  

“…谢谢。”

 

依旧维持着笑意的青年顿了一下才做出了回应,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要把那些莫名其妙涌现的湿润的液体抹消。

 

像是掩饰一样,高维俯视者侧过了脸——


透明的玻璃窗外,一只羽翼丰润的白鸽正欢叫着收拢起翅膀,圣赛琳娜教堂哥特式的钟塔高高耸立,一掠而过的气流掀起了那个正笑着的,被源堡熏入味、周身缠绕着灰雾有着浓厚书卷气的孩子黑色的发梢。

 

“小占卜家…阿曼妮你下注了?”

  

所有的自然光都被牢牢地锁在了洋房之外,青年没甚起伏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讶然。

 

于是黑夜女神也非常善解人意地跟着转移了话题,她同样转过头,注视着那个出现在窗外曾经与自己共赏着一轮银白皎月的源堡投放的老乡,隐在面纱背后的眉眼微微舒展。

 

“嗯。”

 

安宁的气息袅袅氤氲,祂点了点头。

 

在自己大侄子出生以后完全放弃了催熟(?)诡秘之主计划的外神眉目轻挑。


“这样啊。”


他摩挲了一下指节。

 

“你也真不担心我直接动手。”

 

他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那带着盈盈笑意的眼底却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末日快要到了,地球需要一个支柱。而只要诡秘之主无法诞生,能选择的就只有伊戈尔一人。”

 

纤白的指尖划过唇沿,旧日支着下巴,对着黑夜女神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我可是很期待那三个勇敢的小家伙的下场呢,阿曼妮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反正要是伊戈尔没复活我就直接带着阿蒙他们离开,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干嘛要留在这给地球陪葬。」

 

本身对这颗星球就没有太多深厚的感情,在转移注意力找到新的锚点以后就更是完全不在意它毁灭与否的异界来客歪了歪头。

 

没有错过那狰狞的并非针对自己却依旧令人心悸的恶意,知晓那段过往也很清楚地明白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的黑夜女神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不会是你的敌人。”

 

唯一一位清醒地从第二纪元活到现在的地球遗民语气恳切。

  

“那么,这就是合作的邀请喽?”

 

读出了那点言下之意,明了这并非只是单纯的情报分享的青年挑了下眉。

 

阿曼妮西斯点了点头。

 

她看到那位在没人拉着的情况下真得会像吹开一片尘埃一样随手抹去那些他计划里不需要的因素的序列之上思考了一会儿,金色的瞳孔微微闪烁。

 

她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不会被拒绝。

 

毕竟除去一些可以商量的细节上的问题,新的诡秘之主的诞生并不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实质性的损伤…而一位有着充沛人性的来自旧日文明的支柱,对于那位造物主的复活也没有弊端。

 

“听起来不错。”

 

在权衡了一下付出和所得以后,高维俯视者便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养成诡秘之主大作战”的计划,他很快收敛了之前那一丝外泄的情绪,感慨着伸出手,像普通人类一样在突兀出现的便利贴上工工整整地记下了待办的事项。

 

无限墨水的锐利的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只要他不站在风智白那边。”

 

黑色的长发如墨般铺下,已经预定了那三瓶会行走的魔药的旧日嘴角上扬。

  

知晓这即是底线之一的女士没有反对。

 

于是祂们达成了最基础的共识。

  

然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从繁杂的事项里挤出余裕的黑夜女神轻轻地提起裙摆欠身一礼,绯色的红月与辽阔的天和地一道被倏忽抹去。她回到了自己的神国,独自一人孤身支撑起深黯的旧日遗民结束了这场无人缺席的老乡的接风宴,安静地等待着新的会议的开始。

 

她听到了雷霆和风暴轰鸣靠近的声响。

 

白昼重新回到了真实的外沿,虚幻的高塔在云层间矗立。

  

她仿佛看到了无数陡然变化的在惊愕与震怖间徘徊的恐惧的脸。

  

那是曾经与造物主并立的隐匿的光辉,那是凌驾于所有维度的俯瞰万物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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