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维俯视者,打钱(4)
预警详见合集
差点全员暴毙的地下交易市场
&正式上线的小克w
“一个在最初苏醒的时候被正好吸引到地球附近的高维俯视者吞噬的倒霉鬼…结果也因为最初的影响最后竟然在与祂的拉锯中机缘巧合地保留了一部分自我的认知…”
黑色的长发被半遮半掩地梳到脑后,不久前跟友人坦白了自己所有来历的青年叼着银匙空荡荡的边缘,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厚厚一沓仿佛还带着油墨清香的背景文件,从导论直接跳到后记,把纸面翻得哗哗直响,最后还是忍不住抬头瞥了对面一下。
“怎么?是哪里不合适吗?”
恍若没有察觉到那几乎都要凝成实质了的幽怨,穿着一身便服的造物主笑眯眯地舀了一大勺甜滋滋的布丁遮住了嘴角,琥珀色的薄且脆的焦糖从喉间滑下,勉强止住了那差点出声的轻笑,金色的瞳孔里却依旧倒映出了满满的真假难辨的欢愉。
“其实主要是套上‘老乡’这个壳子以后交流起来会比较方便。”
之前真的没有怀疑过南宸伪装出来的这个身份的真.旧日遗民貌似诚恳地补充道。
然后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个非常一言难尽的白眼。
“伊戈尔,你摸摸你的良心再说你不是想看我笑话?”
连来自其他世界这个理论上应该藏得严严实实的秘密都自己掀了个一干二净的序列之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又看了几眼这个为了糊弄黑夜女神准备的自我介绍,化悲愤为食欲似的直接把剩下的几只布丁一叉一个全圈进了自己的地盘,然后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没问题倒是没问题,我还是相信你这个全知全能者的推演能力的…而且我刚刚也代入信息模拟验算了一遍,逻辑和概率都在合理的范畴。”
“就是——”
指了指那几页恨不得把所有华美的辞藻都堆砌上的字行,高维俯视者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什么叫做凄凄惨惨戚戚啊,就算伊戈尔你是打算帮忙圆一下我对地球没啥真情实感的原因…这可能似乎也许未免还是有点太过了吧。”
回忆一下报告里那写得跟真的似的皮囊被撕毁灵魂被搅碎人格被强行灌输了数亿年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最后支离破碎几乎什么都忘了的悲惨人设,虽然事实上除了最后那条全都经历过但完全没觉得自己悲惨的“青年”忍不住再度抽了抽嘴角。
“……跟高维俯视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拼死拼活重新回到地球,最后人性大爆发成功压制了对方…但是情感缺失严重,遗忘了几乎所有人类该有的情绪,很多时候被神性所支配…”
放下了这部真假一九开都能当小说看的“人物传记”,从这个宇宙诞生起始就一直是【高维俯视者】或者直接点说【高维俯视者】这个概念就是因祂而诞生的异界来客挑了下眉:
“我觉得伊戈尔你去搞科研是世界文学界的一大损失啊。”
正从南宸盘里挑了个自己喜欢口味的布丁回来的旧日遗民闻言也跟着挑了挑眉头:“或许…阿宸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观众途径序列一‘作家’的加持?”
黑金挑染的造物主咬了一口这被特意留下的点心。
于是马上就要跟那位被自己“放生”了的前.天尊后手.旧日遗民.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正式会面一起见证大地母神欧弥贝拉“重生”的凌驾所有维度的观测者恍然大悟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两支分别装了伏特加和蜂蜜柚子水的高脚杯在黎明破晓前发出了叮咚碰撞的脆鸣。
……
恶龙酒吧,地下交易市场。
克莱恩有些惊诧地按住了自己的丝绸礼帽。
细碎的阳光从僵硬绷紧的十指间淌下,落在鲜红的血里,晕开了一朵朵暗沉的花。
那个穿着破旧亚麻衬衣的年轻人正惨叫着在地上翻滚挣扎,粗砺的石子破开织料,在胳膊、手肘、脊背上割开了细细麻麻的伤。
「是什么非凡力量吗……」
刚刚被一语道破了这具身体曾经死过一次的事实的小占卜家谨慎地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帮忙的念头,转身向同行的神秘学老师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不用在意。”
领着新加入的队员在地下交易市场晃荡的老尼尔低声摇头:“他叫阿德米索尔,是一个孤儿,绰号是‘怪物’。他天生灵感很高,经常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事物,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所以常常胡言乱语,常常受到伤害。”
“毕竟他适合的序列途径并不被大众所有。”
一个很温和的声音从旁插入了对话,恰恰好解答了克莱恩还在酝酿阶段尚未出口的为什么没有官方非凡者将这孩子吸收进队伍的疑问。
而直到对上值夜者们暗暗警惕的眼神,来人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地鞠了一躬。
“失礼了,我并非有意窥听两位的谈话。”
「…谁?」
就像是血里被倒了一盆冰。
兀然在极短距离响起的声音让克莱恩的神经猛地绷紧,一种尖锐的来得快去得更快的飞速消失的不适却莫名其妙地爬进大脑,让那双好看的褐色瞳孔恍惚了一瞬,慢了半拍才重新运转了起来——
那是一个极挺拔的青年。
瘦,皎净。
跟自己差不多高,浑身都裹在点缀着金色暗纹的斗篷里,竖起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袒露出一个线条柔润的下颌轮廓…
但依然过于绮丽。
「绮丽?」
克莱恩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竟然会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一个陌生的男性,但是当视线触及那寸崭白的皮肤,那占据了整片脑海的非人的美丽却迫使他无法也不愿去寻找更合适的可以替代的词语。
而相比起初到这个世界没多久虽然时刻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但囿于生活阅历以及系统培训缺乏等原因终究对各种不科学的力量缺乏足够切实了解现在陷入了愣怔的克莱恩,在黑夜教会呆了数十年的老尼尔就明显经验丰富了很多。
以极大的毅力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把《遭遇野生非凡者应对条例》(有这玩意儿?)背得滚瓜烂熟的老牌值夜者很快从那被动的迷惑里清醒了过来,斑驳的白发从圆边毡帽里探出了一缕,不动声色地把新晋的占卜家挡在了身后,右手庄重地在胸口顺时针连点四下画出了绯红的明月,余光则紧紧盯着对面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脸上的皱纹无意识地绷动。
“是■■■的信徒啊。”
被自己过高的灵性坑了的克莱恩听到了一声莫名的叹息——
像是有什么细碎的低语簌簌响起,仔细去捕捉时却不见了踪迹。
「诡秘…象征支柱的可能吗…」
金色的瞳孔瞥过那在神秘学意义上已经缠成了死结的联系,南宸颇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还只是序列九的孩子,从最外层的以太蔓生到最本质的精神,然后很轻松地,拨开了那片厚重而灰蒙蒙的雾气,向前,向上延伸。
直到最后,克制着,把满溢的来自本身抑或最初的恶意轻轻掸去。
「阿曼妮压得挺准的嘛…」
克莱恩嗅到了扑面而来的令人如沐春风般温和的暖意。
他看见有长且顺亮的乌发从柔软的帽檐和衣领里如水般散开,那张隐在阴影下的白皙的脸上陡然裂开了一个超越人类生理极限的微笑,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两颊的皮肤和筋膜都迅速地畸变扭曲了起来。
「?!」
正在试图推测这人来意的克莱恩瞬间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
在“下”一秒,在这一秒,却又像被摆在一旁观赏戏剧的木偶似的,任由那些穿透了街道上每个人皮肤的从他们体内漫出的粘稠而浑浊的油液缩回了各自的身体,任由那些已经跌落的眼珠蹦蹦跳跳地蹿回了空落落的眼眶。
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被特意创造出来的小小的维度允许了隐秘的介入,于是偏转时空里的除去祂以外的当事人的记忆都被凭空擦去了一块,包括那变化的口型,包括那带着细微快乐的嗓音。
也包括那抹像是画上去的温和的微笑
——与克莱恩今晚登上源堡时在恢复了一部分却依旧残缺的记忆里看到的迥异的微笑。
它们都被悄无声息地剪断了胶卷,精妙的就像一段不合时宜也从未存在的影片。
南宸自知理亏地对黑夜神国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
而回到还只是下午的现在,依然全须全尾的克莱恩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那个陌生人从容地欠了欠身,平整的衣装上没有半点褶皱。
“那么,打扰了。”
明明是自顾自地插话却在奇怪的地方很讲礼貌、不,可以说是刻意地表现出一种正常人类行为习惯的青年嘴角微扬。明明穿着一袭比老尼尔的古典黑色长袍与圆边毡帽还要在夏日里引人注目的墨色斗篷,明明就站在人海里,却仿佛游离在一切真实的世界之外,只在那被包裹的袖口与手套的边缘露出一线苍白的肌理。
克莱恩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只眼睛。
与第一次开启灵视的时候在老尼尔背后看到的悬浮于虚空中冷漠无情没有睫毛近乎透明的不同,这只空荡荡的眼睛里似乎排布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的瞳孔。
他忍不住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轰鸣的灵性的警报却一把将他拽回了现实,徒留一背黏腻的汗。
“…怎么了,克莱恩?”
他听见老尼尔低声关切地问。
刚才躺在地上翻滚嘶喊的阿德米索尔已经平静了下来,喘息着一瘸一拐地向其他角落里游荡,那洒落的鲜血汇成的小泊却甚至都还没有干涸。
他“看”到自己的记忆已经严丝合缝地补上了前因后果,关于“怪物”的解释还有“生命学派”的交谈从星灵体的空隙里汩汩流淌而出,就仿佛那个突兀出现又离去的青年只是一个编造的幻影。
“没什么…”
对刚才的一场“偶遇”有着自己猜测的小占卜家感受着脑海中那片神秘空间灰雾震荡不休的模样,心思飞转,面上却没有流露分毫地扬起了一个自然的笑。
“我只是在为他可惜。”
于是老尼尔便也只是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在月亮花升腾的清香里,拍了拍这个新加入的年轻人的臂膀,领着他继续走过了摆着黄水晶的街道。
是“好奇地”想要看看猫猫结果因为精神状态不对被操碎心的黑夜妈咪连扔了几十个“隐秘”的南宸(噗)
(差点暴毙的)小克:我刚才…似乎…大概…也许看到了圣光?
以及高维常用的“旧日遗民”马甲登场啦
ps.南宸是做好了善后准备才去看小克的啦,就算女神没盯着最后小克也不会出事的w(具体操作涉及高维俯视者的权柄应用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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